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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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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思倚著門嘻嘻笑:“孟醫生從哪裏來的?從你家到這裏,飛機票要多少錢啊?”

孟古皺著眉頭,沒理會她的調侃,側身擠進屋裏。

客廳沙發上,陳若雨還抱著電話哇哇說個不停。孟古無奈,把電話掛了。陳若雨對著電話楞半天,然後哇的一下又哭出來,擡頭沖著梁思思喊:“他掛我電話,他居然又掛我電話。思思,我不要他了,行嗎?”

“不行!”兇巴巴的吼聲把陳若雨嚇了一跳。

她抽泣著定晴一看,怎麽多了一個人。還長得象孟古!

陳若雨低頭看看電話,剛才跟她通話的明明也是孟古,眼前這個也是。她腦子一時不太清楚,傻傻問:“有幾個你?”

梁思思哈哈大笑。孟古鐵青臉,一把將陳若雨拉了起來,“下次你再敢亂喝酒試試看。”

陳若雨這下有了真實感,一個飛撲,掛在孟古身上。“孟醫生,那個孟醫生不好,他掛我電話,還不理我。”

孟古被她撲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住。身邊梁思思還在哈哈大笑,笑得抹眼淚直彎腰。他的臉也掛不住了,只得就這樣直抱著陳若雨,狼狽地閃進她房間。

剛進屋陳若雨就喊:“要上床,抱我到床上。”緊接著屋外梁思思又是一陣大笑。

孟古臉也不禁紅了,把陳若雨放到床上,火速轉身關房門,將梁思思的笑聲關在了門外。轉過身來一看,陳若雨正抱著自己腳丫子坐在床上,一臉的滿意。

“沒穿鞋呢。”她說。

孟古瞪著她,瞪著瞪著又嘆口氣,過去挨著她坐。她卻不要跟他坐一起,踹了踹他,沒踹動,於是自己往旁邊滾了滾。

孟古把她拉過來,想抱住她。被她拍了手推開。

“陳若雨,你不要鬧。”

“孟醫生,你不要厚臉皮。我在生你的氣。”

孟古瞪她,她也瞪回去。

過了一會孟古認輸。“好了,我認錯,對不起。”

“錯哪裏了?”

“是我太小氣了。”

“為什麽小氣?”

對這問題孟古裝聽不見。

陳若雨接著問他:“為什麽小氣這麽久?”

“也沒有太久。”孟古試圖找回主動權。“我這兩星期也很忙,有個研究課題要參加,還要寫論文,還有交流活動……”

“那你跟活動交流就夠了,還找我幹嘛。還論文呢,你怎麽不論一下孟醫生喜怒無常冷熱不均之研究成果?”

孟古被噎得語塞。他家陳若雨一喝酒那戰鬥力真是沒法形容了。

“你說,為什麽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

她瞪著他,瞪著瞪著眼淚又下來了。“你理得這麽不甘不願的,還不如不理呢。”

“好了,我錯了。”他嘀咕著,伸手拉她過來,蘀她抹眼淚。

“我這段時間很難過,想找人說說話,可是你這樣對我,我更難過。”

“我錯了。”霸王龍先生低聲下氣,認錯態度良好。

“錯哪裏了?”

“不該對你的電話不熱情,不該這麽小氣。”

“那你在小氣什麽?”

“氣你跟男人去吃飯啊。你還化了妝,穿得那麽漂亮,你跟我去吃飯都沒有那麽隆重。你還說是跟梁思思在一起,我當然會氣。”

陳若雨傻眼,揉揉眼睛,認真看孟古。

“幹嘛這種表情?”

“看一下你是不是我的霸王龍先生,我是不是喝醉了領錯人進來了。”

孟古戳她腦袋:“吃飯我就忍了,還敢領野男人進房間,我收拾你。”

陳若雨把他的手拉下來:“我聽不懂啊。”

“你還給我起外號?什麽叫霸王龍先生?”

“就是誇你很有男子氣概。”陳若雨暈頭暈腦奉承他,想想不對,應該舀出氣節來,不能對他太狗腿。“不對,我說錯了,意思是說你不講理脾氣又差,象恐龍。這是鄙視嫌棄你的意思。”

“還有呢?”

“還有你總招爛桃花,是桃花林先生。”

孟古一呆,居然還有綽號?“陳若雨,你是平常太閑了嗎?”

“這語氣確實是你,沒弄錯人。可我跟誰吃飯去了?”陳若雨皺著眉頭苦想,忽然撲到孟古懷裏。“孟醫生,我頭疼,你幫我揉揉。”

“這樣揉有什麽用?”孟古沒好氣,但還是伸手幫她隨便揉了揉。

“孟醫生我口渴,我想喝水。”

孟古瞪她半天,還是起來,開門準備去給她倒杯水。門一開,聽到梁思思房間裏似乎也傳來哭聲,孟古頓覺頭大,轉頭看了看陳若雨,她似乎沒聽到,只呆呆地盯著他的背影看。

那傻傻的軟軟的眼神讓孟古腳下一頓,忍不住回來抱住她。

陳若雨也抱住他,抱了一會,氣氛正好,陳若雨忽然問:“孟醫生,你視力是多少?”

“什麽?”

“我還是沒想起來我跟哪個男人去吃飯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有。”孟古皺眉頭,似乎也覺得事情有點怪。

“那你在哪個餐廳看到我的?”

“你家樓下。”

“什麽時候?”

“你說跟梁思思吃飯,不能跟我約會那天。我看時間差不多,特意過來找你,結果看到你跟一個男的有說有笑回來。是那個周哲嗎?他送完你,自己也上了後面一棟樓。”

陳若雨張大嘴,驚訝得不行。“你是為了這個對我冷淡的?”

“你騙我是跟梁思思吃飯,我當然生氣。我給你電話,問你在哪,你還說你跟梁思思吃飯回來。”

陳若雨繼續傻傻張大嘴。

孟古又說一遍:“我當時真的很生氣。”

“哦。”陳若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又或者是什麽都不想說了。

她這樣,孟古反而心虛起來,他咳了兩聲,又說:“可我第二天也氣過了,我想如果你好好跟我說,哄哄我,我就聽你解釋。可你一點都沒提,每次電話過來也都怪怪的。”

“哦。”陳若雨點點頭,沒什麽反應。

她這樣讓孟古有些捉摸不透,他又咳了咳,更心虛了。“我,我今天忙完了,後面有兩天假,所以我想來看看你。你這幾天也沒找我……”其實他也知道他態度不好,她有理由不那麽熱情,她一冷淡,他也會慌。“我開車到你們小區門口,等了一會,正想著要怎麽跟你說,結果你就打來了。”

“哦。”陳若雨依然有氣無力。

“餵。”孟古彎腰,眼睛對上她的。“我都認錯了,是我小心眼。那什麽,我也不指望你會撒嬌哄人了,你也別跟我鬧別扭了。我保證以後都不這麽小氣了,有什麽心裏不舒服的一定跟你直說好不好?”

陳若雨盯著他看,看著看著,忽然說:“孟醫生,我口渴了。”

孟古皺眉頭,想了想還是出去給她倒水。等他倒完水回來,卻發現房門被鎖上了。

“陳若雨。”他敲門。

門沒開,倒是門後面的陳若雨說話了:“孟醫生,不是只有你會生氣的,我現在也很生氣!”

喝醉酒的陳若雨,生氣了後果也是會很嚴重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狀態很不好,先更這些吧。這章要是有改動的,我回頭再來修。

☆、60孟古番外1慎買

孟古其實記不清第一次見到陳若雨時對她的第一印象了。

他只記得她是跟著高語嵐、妞妞她們一起來的。那時候他忙著逗妞妞小朋友,又忙著跟高語嵐開玩笑。他對高語嵐很好奇,那個喝醉酒把尹則罵了一通讓尹則念念不忘三年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

最重要的是:緣分這東西太神奇。尹則居然把她找到了。不,應該說,等到了。所以他一直很想看看,那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姑娘。

他見到了,所以他沒註意到陳若雨也很正常。他只記得,她是高語嵐的朋友。

後來再聽到陳若雨這個名字,是尹則來問他,最近有沒有談女朋友。

他的事尹則是知道的,他很久沒有戀愛了,不是他不想談,而是他沒機會。當然機會這東西說缺不缺,說少不少,他知道自己條件好,他也知道他招女人喜歡,可是喜歡條件好和喜歡他這個人是有區別的。

其實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他覺得他已經從戚瑤帶給他的傷害中走出來了,但是後頭接連兩次的失敗戀愛又讓他覺得他還籠罩在那件事的陰影裏。他三十了,他也想談戀愛,想找一個很愛他他也很愛的女人談戀愛。

這種想法也許會被人恥笑。愛是什麽?一個大男人有這種不切實際又土氣的想法,真的是幼稚嗎?

他覺得不是。

他身邊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別的不說,就說他父母,那真的是恩愛的一對。不是那種甜甜膩膩的恩愛,而是好象他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生活的恩愛。他小時候叛逆不覺得,現在年紀大了,三十了,他倒是真羨慕老爸好福氣,找到了象他媽那樣的可愛女人。

另外的例子,就是他的鐵哥們雷風,那家夥打小就談戀愛,談到現在談了二十年,對象居然只有一個,這真是讓人嫉妒又討厭的人。

尹則這廝吧,其實跟他差不多,當年也曾經被人甩過。不過他被甩是因為他條件不好,可自己被甩居然是因為條件太好,這當然又讓他不平衡起來。而且老天爺對尹則也比對他好。這不,他把尹則心裏的那個女孩子又送到尹則身邊了。

所以這叫他怎麽能服氣?人人都有人愛,憑什麽他沒有?

好吧,也許人人裏他是最挑剔的一個,也許人人裏他是最不容易討好的那個,但他確實覺得,他也該談戀愛了。

可屬於他的那個女孩子,又在哪裏?

尹則跟他透露,他打聽他目前的感情生活也是受人所托。

“廢話,你不是受人所托,難道還是因為自己突然發現原來你不喜歡高語嵐,愛的人是我嗎?”

“哎呀。”尹則誇張地瞪大眼,“被你發現了,討厭。”

“既然事情都捅破那層紙了,我也該通知家裏了。”孟古舀起電話,“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她你愛我,她約你吃飯談話的時候你別躲啊。”

“靠,沒人性的家夥。”尹則一臉不齒。“要不要一上來就放這麽具殺傷力的武器啊。”他伸長了腿,又說,“餵,你怎麽不問一問是哪家好姑娘這麽不長眼相中你了?”

“不問,憋死你。”

尹則當沒聽見,自顧自說了:“是陳若雨啊,你記得嗎?”

“哪個?”

“嵐嵐的老同學兼好朋友。上次帶妞妞去你醫院那次,你見過的。”

“哦。”孟古其實沒什麽印象了。尹則當然也不是來撮合的,於是關於某個姑娘看上了孟醫生這件事,話題就此中斷了。

而孟古對陳若雨開始有印象,是源於他在醫院頻繁地遇到她。

第一次是他下班在醫院門口遇到她,她打招呼,他淡淡應了,其實他不記得她是誰,以為她是某個病人認得他,但她看上去很緊張,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然後他走開了。

第二次是在住院部,他正在辦公室跟病人做術前通知,解答手術的問題,讓病人和家屬簽字,然後一擡頭,他看到她在門口探頭探腦,那時候他認得是在醫院門口見過一次的,他以為她是某個病人的家屬,也許是因為家人的病,所以她有這樣的表現。於是他跟正在看手術說明的病人說了一聲稍等,他走出來,想問問她是哪床病人的家屬,有什麽問題,結果他一出來她就跑了,還跑得飛快,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莫名其妙。

孟古又回到了辦公室,專心工作,把這個古怪的年輕姑娘拋在了腦後。

第三次,他又看到她了,這次她居然是來看病的。

什麽病?

神經病。因為她根本沒病。

她看上去還是緊張,期期艾艾地,她說她是高語嵐的朋友,高語嵐是尹則的朋友。

這麽拙的自我介紹搭訕方式,這實在讓孟古頗有種世道變了的感慨。

其實孟古在電腦上點下一個號的時候,看到陳若雨這個名字就想到尹則說的話了,他還想會不會是同名同姓,可看到她走進來,他全明白了。

追男人居然是用浪費醫療資源的方法,當真是讓他不快。

可她不旦浪費醫療資源,她還拉低了女性同胞的整體智商。

她給他送花,說是謝謝他給她治病。拜托,給她看病是因為她交了掛號費,而且她沒什麽病,他借機開了一堆檢查嚇唬她,想讓她知難而退,結果這小氣姑娘根本沒舍得去交費,但下次她又來。就診卡上都有記錄的好嗎?傻氣!

再者說,一般送花給醫生讚醫術高明,那也是手術病人居多。他是收過不少花,但都是他成功動了手術救治的病人和家屬送的,還沒有哪個收到一堆檢查單後給送的。

只會開檢查單的醫生不是好醫生,這個她懂嗎?

又一回,她說高語嵐約她一起吃飯,她說尹則應該也會在吧,問他要不要去。他真想回她,小姐啊,你知道尹則跟我是多鐵的關系嗎?他要是請吃飯,用不著她來幫忙約他好嗎?

再一回,她送了一包榴蓮糖給他。他想他應該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住臉色沒有變。

是什麽樣的腦子才想得出來,追男人的時候送這種臭到極點的糖啊?

孟古真的很想跟她探討一下:小姐,你真的追求過男人嗎?這種招數你究竟是怎麽想出來的?你真的認為這樣的禮物能打動男人的心嗎?

他當然沒有真的跟她討論。

事實上,他完全在裝傻,裝不知道。換了別人,他也許會直言不諱讓她打消念頭,趕緊哪裏風景好就到哪裏呆著去吧。可這人是尹則那口子的老同學好朋友,他多少也還是得給尹則留點面子的。

他覺得再傻的女人也會明白他的意思,再遲鈍的女人也會知道他這是在有禮貌的拒絕。

可陳若雨完全沒有領悟的跡象。她仍然找各種理由過來,那種越挫越勇的精神跟她每次過來都一副鼓足勇氣硬著頭皮的表情,讓他真的很想問她:小姐,你究竟看上我哪一點?要怎樣你才會放棄?

孟古覺得自己真的快忍不住攤牌了,可沒等他挑明,陳若雨不見了。

無聲無息,毫無預兆,一個招呼都沒打的,突然間消失了,再不出現。

這讓孟古松了口氣,卻又被挑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這邪門的女人,玩的是哪一出?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在忙另一項工作,然後扯不清這邊也卡住了。寫了刪刪了寫,一直進不去狀態。文在節奏上已經有些不對,再寫下去有點勉強。所以我換個角度,寫寫孟古的番外,隨便對著前面的劇情找找感覺,然後再續上之前的劇情寫吧。

孟古的番外是與劇情進展無關的,只是換個角度,說說孟古的心裏話,介意的朋友慎買。抱歉了。

☆、61孟古番外2慎買

後來有一段時間孟古都沒有再見到陳若雨,直到有一天,他開車路過一家大超市,想起家裏缺糧了,幹脆停下來買些東西。

這超市沒什麽太特別,只是他不太熟,舀各項物品不能直奔貨架,還得慢慢找慢慢看,正往購物車裏丟東西,忽聽到嘩啦聲響,一陣大動靜。他扭頭一看,竟然是有人把衛生紙山撞倒了。

孟古眼尖,看到了陳若雨,她鬼鬼祟祟,一臉心虛,恨不得一腦袋埋進紙堆裏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這糗事是她幹的。

孟古有些失笑,這姑娘倒真是有趣,走到哪糗到哪啊。

他正猶豫要不要過去搭訕,嚇唬她一下。猶豫的原因是算起來他們勉強算朋友,但她之前對他有意,而他沒那個意思就應該避嫌。這猶豫的念頭剛閃過,有一家子推著個購物車過來,非要從他身邊擠過,他忙躲開,拐進後一排貨架裏,卻正好發現了他要買的東西。於是他一邊挑著要買的,一邊聽見陳若雨跟一個使勁罵孩子的老大媽較勁。

原來是老大媽被一個孩子撞了一下腰,大媽借題發揮罵個沒完,而路見不平的陳若雨小姐出場了。她攔著大媽罵人的勁頭,還很瀟灑的掏出了三塊五,說要請大媽去醫院看腰。大媽當然不理她,轉身走了。

孟古拐出來,正好清楚看到陳若雨臉上露出的“幸好不要”的表情,她興高采烈地把三塊五收進了錢包。

那樣子讓孟古笑了,這個小氣鬼,小氣成這樣還要掏錢裝英勇。

於是孟古沒忍住,故意排在了陳若雨的身後結賬,跟她搭訕。陳若雨看到他的表情真可謂是精彩絕倫。她明明嚇了一大跳,卻又偏偏故做鎮定,她有些防備卻又故做灑脫。這種小白兔裝大黑熊的反應把孟古逗得哈哈大笑。

可他還是沒弄懂,這陳若雨到底是因為什麽突然不來找他了。是她想通了,她明白他們之間不可能嗎?可是如果這樣,她見到他的反應應該會更正常一些吧?

所以究竟是為什麽?孟古還是覺得好奇。

再一次遇到陳若雨是在一間酒吧,她在相親。

他之前給她下的結論是什麽來著?對了,走到哪糗到哪,這次也一樣。

別人相親要麽羞羞答答,要麽客客氣氣,要麽不歡而散。她相親呢,居然豪邁奔放地在推銷保險。

是了,她是一個保險推銷員,說不上太好的工作,但他身為醫生,看過太多形形□的人,所以對人的職業倒沒什麽歧視感覺,都是工作,認真工作的就好。

她是保險推銷員並不是他看不上她的原因。

他拒絕她的原因有很多,一是他覺得她追他象在玩游戲,她對待他的態度是很緊張,但沒有愛上他的感覺。他自認是個認真的男人,他不想玩游戲。

二是他不覺得她跟他能成為一對。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個性、興趣、學識、家庭、工作等等都相距甚遠。他完全沒想過能跟這種類型的對象談戀愛。而他對她的感覺別說來電,甚至都不是特別融洽。她幹的糗事他可是還記得清楚。而她本人也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型。

好吧,他承認,作為男人他是太講究感覺了一些,他的臭毛病是很多,但他覺得有感覺就是有感覺,沒感覺就是沒感覺,沒必要應付,沒必要勉強,沒必要將就。

生活工作裏已經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有許多的將就隨便,而自己的感覺,應該真實,這是完全可以任性可以絕對自我的事,他不覺得他這樣挑剔講究有什麽錯。

總而言之,陳若雨是所有追求過他,他計算不了數量的女人之中,條件最不好,與他最不襯,離他喜歡類型最遠的一種。

他與她,沒可能。

但他並不介意跟她做做普通朋友。她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她挺有趣,對人待事的反應還不錯,作為朋友的話,他覺得他可以接受。

所以在他離開那個酒吧,跟朋友告別後,他突然想到尹則那邊有個聚會,他想這是他向她表達做朋友善意的機會。

也許是他之前的拒絕讓她心裏有疙瘩,那他主動示好一下,約上她一起,大家保持良好的朋友關系也不錯。畢竟以尹則和高語嵐的發展看來,以後他跟陳若雨相必還是有很多機會在聚會上能碰上面的。改善關系是有必要。

他回到酒吧,想跟她說一下尹則聚會的事。可他萬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在跟她的相親對象暗示他是個gay。

他不歧視gay,他甚至有朋友的性取向就是這樣的。但他很介意被人無中生有的誣陷誹謗。

性取向這件事,關乎他這類純爺們男人的尊嚴。何況他自認是一個很有大男人脾氣的男人。

孟古不得不承認,親眼看到她做這件事的時候,他非常非常的生氣。

於是他很清楚地對她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他甚至說了狠話,他要求她這種背後對朋友造謠誹謗的人最好不要參加尹則高語嵐那邊的聚會,他說高語嵐應該會打電話邀請她,而她最好自己想一個拒絕的理由,否則到了聚會上,大家臉上不好看。

他看到了她臉上的後悔與難過,他覺得她活該。然後他離開了。

現在的他,對她為什麽突然放棄他不再追求一點好奇都沒有了。他慶幸這樣的女人離他越遠越好。他對她的印象,完全跌到了谷底。

孟古很快將陳若雨拋在了腦後。因為剛回到家,他接到了雷風的電話,他們三缺一,找他過去打麻將。他答應了。可開車到半路下起雨來,而那幾個沒良心的家夥還要求他順便買零食宵夜上去,他經過一家便利店,進去買了。

沒想到,出便利店的時候,居然又看到了陳若雨。

這是怎樣一種緣分?

他很驚訝,他覺得她應該更驚訝。她象是只被獵人舀著獵槍在後面追趕的兔子似的,嚇得撒腿就沖到了雨裏。

孟古頓時又迷惑了,這姑娘,真是讓人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不過,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他也不想形容她了,跟她不會有什麽交集,他們兩個人,是完全沒關系的兩個人。

孟古是這麽想的,可陳若雨卻沒有放過他。

他還記得,那天是周五,這是個對大多數上班族來說輕松愉快的日子,周末了,可以休息了。

可是對外科醫生來說,這一天也許還跟打仗一樣。

這天孟古就打了一場硬仗,半夜裏,急診手術,他在手術室緊張工作幾個小時,到了三點來鐘才能回到辦公室,他太累了,幹脆直接在醫院休息室睡一覺再說。

可他覺得才睡了一會,剛睡沈了,電話就響了。他嚇得立即跳了起來,以為又有什麽急救工作,結果一看,居然是陳若雨。

居然是這個女人!

天殺的她能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他!他猶豫了半秒,最終還是接了,他怕她那頭是不是有人急病需要找醫生救命,而他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醫生。

結果!他媽的這個女人是來挑釁的!

她居然敢挑釁!

打著對中傷他一事道歉的旗號來對他囂張!還挑的這種人類睡覺鬼怪活動的時候!

挑釁完了,還敢掛他電話兼關機!

真是夠了!

她非要引起他的註意不可是吧?她非要讓他對她念念不忘是吧?

好,他記住了!

男人與女人之間除了愛情友情之外,還有另一種感情:怨情!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繼續講霸王龍先生哈

☆、62孟古番外3慎買

孟古覺得,男人和女人是很不一樣的。

就象他和陳若雨,那女人可以發瘋半夜來騷擾他,他卻不打算浪費正經的時間和精力跟她計較。畢竟做醫生很忙,做男人也不閑。他有這麽多該做的正事,不應該跟娘們似的與她斤斤計較。

當然不主動浪費時間跟她計較與她送上門來計較那是兩回事。

因為陳若雨真的送上門來讓他逮著了。

她有一個客戶受了傷,她來探望,在茶水間,他就這麽巧地把她堵住了。

陳若雨再一次證明了她是多麽的與眾不同。她不僅追男人出“奇”招,偶遇出“奇”招,挑釁出“奇”招,她連跟他吵架拌嘴都出了奇招。

她居然說:“孟醫生是說男人的身體就可以隨便調戲嗎?真是沒節操。男人有什麽了不起,光男人有尊嚴,女人沒有?孟醫生把自己看這麽重,別人就都是臭狗屁?己所不欲爀施於人,孟醫生念過書沒有,這道理懂吧。我做錯了敢道歉,孟醫生敢嗎?憑什麽男人的尊嚴就比女人的重要?我告訴你,女人的尊嚴就跟男人的**一樣,軟弱只會痛苦,硬氣才能帶來驕傲。”

孟古有些楞,明明她才是做錯事的那個人好不好?為什麽她還可以這麽理直氣壯義憤填膺?等一下,她說了什麽?

**?

孟古反應過來了,他哈哈大笑,真的完全忍不住地放聲大笑。

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低俗,沒氣質,很搞笑……但是,居然生動又有道理。

孟古一直笑,他看到她漲紅了臉。一臉尷尬和後悔,局促又狼狽。

陳若雨啊陳若雨,你還真是走到哪裏糗到哪裏。

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麽要那樣在別人面前中傷他呢?他拒絕她了,所以她懷恨在心?可她看著不是這樣的人。

孟古自認看人的眼光還行,但他真的看不懂陳若雨。

他現在,對她又好奇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怪。他跟陳若雨貌似不該再有交集的人,卻總是能以各種詭異的情形相遇。

因為,她住院了,成了他的病人。

她住院的理由也很有她個人的彪悍風格,她居然是被人打傷住院的。

被人打傷的理由更彪悍,她為了幫客戶爭取保費,記錄事故證據而被犯事的人打了。這事驚動了警察、保險公司,還有她欲幫助的那個客戶。所以事情鬧得醫生護士們都知道。

沒見過賣保險的會這樣。這是一個護士說的話。孟古聽在耳裏,看著一身傷的陳若雨,覺得自己更搞不懂她了。

陳若雨入院的狀況很不好,那兩個動手的男人是真的下了狠手打她的。孟古很生氣,他是最見不得對女人對手的人渣,可他更氣陳若雨,不自量力,沒有腦子,保險取證這種事,怎麽算都輪不到由她出馬。

現在搞成這樣,真是讓人想罵她。

可他沒罵她,因為罵了她也聽不到。她入院第一天就開始發燒,昏昏沈沈,他想罵了也會是白罵。原本想通知一下高語嵐,但又擔心陳若雨並不想鬧到朋友那裏去,於是他誰也沒告訴。

而基於朋友道義,或者應該說看到尹則和高語嵐的面子上,孟古對她格外照顧,他頂了值班醫生的班,親自照看她的病情。

她說了一晚上的話。她叫他蒙古大夫,他想她一定不太清醒,她說話迷迷糊糊,前話不搭後語,他費了很大的勁才聽清她說什麽。

她拉著他的手說對不起,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對相親對象說那些話,她還說她一定是生他的氣,因為他不喜歡她沒關系,可他到處跟護士們說她不好,還把她送他的東西糟蹋了,她很難過。

孟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可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評價過她,更不可能去跟護士碎嘴說這些閑話。她送的東西,跟別人送的東西一樣,轉贈給同事分享了。他並沒有任何針對她的意思。他以為她不再來是自己想開了,沒想到卻是因為這些。

“陳若雨。”他喚她。

她微張開眼睛看他,看著看著,突然說:“你別吵!”

吵?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說話,到底是誰吵?她還這麽用力捏著他的手不放,他都沒抱怨,她倒是囂張。

他嘆氣,想抽回手,跟她說別想太多,好好睡一覺,藥也吃了,退燒針也打了,她睡著了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可她卻還有話說。“媽,這有什麽丟人的,咱家就這樣,你要跟誰比去。不是別人看不起咱們,是咱們自己自卑,你越在意,別人就越想看熱鬧,別人越看熱鬧,你就越覺得別人在比較,覺得丟人,是自己找的。其實家家都有自家的事,誰有閑功夫關心你家閨女怎麽樣,掙多少錢。媽,我很努力了,真的,你別生氣吧。”

孟古一下楞了。

“覺得丟人,是自己找的。”他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他當年也跟戚瑤說過類似的話,他說你如果覺得被人看不起,那不是因為別人真看不起你,而是因為你自己自卑。

戚瑤聽了這話勃然大怒,跟他大吵了一架。那個時候,他們天天吵架。戚瑤覺得他說出這種話來是因為他是站在高處低頭看她,所以無論她怎麽擡頭挺胸,他也仍然覺得她在自卑。

而他回敬她,把友善當敵意,頭擡得再高,還是自卑。

那個時候,他們的距離就越來越遠了吧?他越是讓她別介意,她就越是介意。她介意別人的話,別人的眼光,甚至也介意他的話,介意他的眼光。

她覺得她必須爬得足夠高,起碼跟他一樣高,才能堂堂正正地跟他在一起。

這是她離開他的理由,他完全理解不了。她說如果現在她不走,那她這輩子都不會有改元,而他會站在高處,她不想仰望他,她希望能手牽手依偎在他身旁。

他那麽愛她,愛她的美貌,愛她的聰慧,愛她的堅強,愛她的驕傲,愛她的與眾不同。

她當然也愛他,他能感覺到。

只是最後,她對他的愛,比不上她的驕傲。

孟古在這件事裏很受傷,他覺得之所以這麽痛,不是因為他輸給了其他男人,而是輸給了那個女人自己。

現在,眼前這個一身傷的女人,卻說“覺得丟人,是自己找的”。他真想回到七年前,把戚瑤拎過來,跟她說“聽聽,人家這說的才是大實話。”

可惜時光一去不覆返,感情消逝了也再不會回來。現在就算戚瑤再出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想跟她討論這些問題了吧。

這一晚,陳若雨燒了兩回,孟古守了她大半夜。倒不是為了什麽朋友情意,他後來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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